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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的清华园是水彩洇开的。
这是陈默起个大清早在这个华国顶级学府里逛了接近两个小时得出来的结论。
这个时节里,华清园的杨花像细雪,落在二校门的青砖上,被穿堂风卷着转几个圈。
工字厅前的丁香谢了大半,残香裹在暖烘烘的泥土气里,倒比盛放时更稠些。
老教授们换上普通外套,仍要把手揣在兜里,沿着新水利馆的梧桐道踱步,树影子斜斜地切过他们灰白的鬓角。
荷塘边的石舫总坐着写生的学生,颜料盒里挤着新绿与鹅黄。
早起背单词的姑娘们把呢子大衣搭在长椅,露出浅杏色毛衣,衣角沾着半片樱花。
那是从图书馆后头那株老樱树上飘来的,开得晚,谢得也迟。
丁香书屋里熬着咖啡香,有教授在讲《楚辞》,说“春气奋发”四个字念起来,唇齿间要含着柳絮的温软。
校庆将近,西大操场飘着几只风筝。
穿藏青中山装的校友拄杖立在大礼堂前,看穿牛仔衣的年轻人举手机拍穹顶彩绘。
风掠过科学馆的爬山虎,新叶子翻出银白的背面,像是掀开半部百年校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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