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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星城回鹏城的时候,正好遇上了回南天。
而回南天来的时候,潮气是活的。
白雾在窗棂上织网,瓷砖墙沁出水珠子,倒像是老屋犯了风湿病,骨缝里渗出凉津津的汗。
晾了三日的衬衫还沉甸甸坠手,主妇们把电吹风当法器,对着衣角作法,倒蒸腾起一片咸腥的海雾。
陈默记得当年住农民房的时候,会遇到楼下的阿婆蹲在防盗门前刮水,不锈钢盆叮叮当当响。
说是要接“天落财”,转头见木柜子发了霉斑,又骂老广的雨比黄皮子还精怪。
晨雾未散,鹏城大学城天桥下的煎饼摊冒出缕缕白烟。
老板娘王姐刚把面糊摊开,就听见排队的学生们炸开了锅。
穿浅紫色卫衣的男生举着手机,屏幕上是知乎热榜问题《如何评价华兴百万年薪招应届生博士生?》,底下六千多条回答正在以每秒三四个的速度增长。
“这工资够在鹏城买两平米了吧?”后面的眼镜男生凑过来看,煎饼铛上的鸡蛋“滋啦”响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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